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廖冰兄:越老越敏锐 越老越天真
文章出处:插画中国  作者:蒲荔子  人气:  日期:2005-05-25    

 
   4月19日,“历史见证——廖冰兄艺术”系列展览在广东美院美术馆开幕。当此之际,廖冰兄的女儿廖陵儿接受本报记者专访,深情讲述她眼中的父亲——  
  
  这是一个我在小学课本里就读过的老人。有人说他是英雄,有人说他是“业余市长”,有人说他是“女人”。他自己说:“我是一个‘双面人’。”正面的廖冰兄怒目金刚,嫉恶如仇;背面的廖冰兄面慈心软,从善如流。”但无论我如何接近、深入,我都无法窥测这个老人强大心灵的冰山一角。如同他的名中那个“冰”字,晶莹剔透、有棱有角、满腔柔情,但又远远不止这些。
  廖冰兄,原名廖东生,1915年生于广州城北“贫民窟”,4岁丧父,母亲随后改嫁,自幼和妹妹廖冰跟随外婆长大。他首先是个漫画家。在他一生的4个创作高潮中,抗日战争初期的连环漫画,和40年代以《猫国春秋》为代表的抨击国民党政权的组画,为他赢得了“一代鬼才”之誉;解放前在香港的3年,他创作的市井漫画《阿庚传》,至今还有不少香港市民念念不忘;而1979年之后,《自嘲》、《噩梦录》等反思之作,则开创了上世纪80年代漫画界的“冰兄时代”。
  4月19日,“历史见证——廖冰兄艺术”系列展览在广东美院美术馆开幕。有人戏称,这是廖老“二进宫”了。原来,“文革”时期,廖冰兄曾被红卫兵抓去,关在美院。30多年后,廖冰兄再次来到了美院,只不过不再是学生看守的对象,而变成了青年瞻仰的老者。三层展厅,说不尽一个世纪老人丰富的人生内涵;就算是廖陵儿眼中的父亲,也远非我的一支笔所能准确传达的。

  
  冰兄的童年:
  邻居偷偷把米倒进家里的米缸
  廖冰兄的爸爸在他四岁时去世了,就只剩下一个一岁的妹妹,他们跟着外婆长大,生活得很苦。廖冰兄一边上学一边做事,不做就没得吃。他很看重亲情。他用过两个笔名,一个跟妹妹有关,一个跟外婆有关。

  
  记者:廖老会跟你们兄弟姐妹说他小时候的事吗?
  廖陵儿:零零碎碎讲过一些。后来我重新整理,编成现在准备出版的《冰兄的童年》。那里面记录了一些他自己终生难忘的事情。
  记者:他给你们讲得最多的是什么呢?
  廖陵儿:他妈妈,他妹妹,他外婆,还有邻居。他爸爸在他四岁时就去世了,剩了一个妹妹,当时还只有一岁。我爷爷去世的时候嘱托我奶奶,说“务必改嫁,把儿女抚养大”。后来我奶奶嫁给广西的一个地主,可是那人临时变卦,不愿意抚养我爸爸和姑姑。他们只好就跟着外婆生活。
  记者:廖老的外婆,一个老人,怎么能把他们两个人抚养大呢?
  廖陵儿:他们生活很苦。我爸爸什么都做,一边上学一边做事,不做就没得吃。有一床褥子,是他自己织的,用了很长时间,后来我还用过。这次展览就有。记得我爸爸跟我说,那时,经常没饭吃,这时,邻居就会偷偷把米倒进他家的米缸,他是靠吃千家饭长大的。所以,我爸爸总是说,天下一家人,应该互相帮助。我觉得这是受他小时候的影响。
  记者:廖老和妹妹、外婆相依为命,他哪里有机会去学画呢?
  廖陵儿:他从来就没学过画。他说自己是“阶砖大学”毕业的。那时他就用棍子、瓦块在墙上、地上画,逗妹妹乐。
  记者:廖老很疼爱他的妹妹。
  廖陵儿:对,我爸爸是很看重亲情的。他用过两个笔名,一个跟他妹妹有关,一个跟他外婆有关。1933年,他给广州《诚报》写了一篇文章,想署个笔名。他很快地写上了妹妹的名字“廖冰”,写后又觉得不太好,于是在后面加上一个“兄”字。“廖冰兄”这个名字就是这样来的。后来,我爸爸在香港也用了很多个笔名,其中有一个叫“郑育吾”。郑是他外婆的姓。这个名字意思就是“外婆养育了我”。
  
  冰兄的婚恋:
  深爱的女朋友突然离开了
  廖冰兄有过这样的表白:“我的画很恐怖,但我的人一点也不恐怖,我的心肠其实是很柔软的。”廖陵儿则这样描述她的父亲:在家里,我爸爸是女人,妈妈是男人。

  
  记者:廖老是怎样认识您母亲的呢?
  廖陵儿:他们是师范学校的同学啊。1932年,我爸考到了市立师范学校,认识了我母亲,但他们一直到1942年左右才在重庆结了婚。
  记者:廖老给你们讲他的爱情吗?
  廖陵儿:讲啊。他心里想什么就讲什么。但他有时候过于真诚也伤害了别人。抗战时期,他曾经有过一个女朋友,后来突然离开了。他始终也想不透,还怀疑她是国民党特务。上世纪80年代,他才知道,初恋女友的突然离去,仅仅是因为曾有遭受强暴的经历。我爸其实很爱她,知道这个原因后还不断地说,这怎么能成为分开的理由呢?
  记者:你母亲知道你父亲这段恋情吗?
  廖陵儿:不知她知道不知道,但我爸也很爱我妈。我爸爸每个月的工资一分不少都交给我妈妈。在家里我妈妈就像个男人,而我爸爸就像个女人,做饭、洗衣、收拾房子,什么都是我爸爸做。我爸爸身上有很多女性的气质,敏感、心细,一点点小事都牵动着他的心。我妈妈就总是说他大惊小怪。很多女孩都愿意认我爸爸做干爹。有个叫伊丽莎白的法国女孩,现在的法国外交部亚洲地区学术研究委员会主席,1981年看到我爸的漫画,喜欢得不得了,后来专程来中国拜访,成为我爸爸的干女儿。很多接触过我爸爸的人,都会很自然地迷上他,他心很好,总是会牵挂着你。
  记者:他们关系怎么样,会不会吵架?
  廖陵儿:吵,怎么不吵。但都是些小事,在大问题上他们都是一致的。比如说在支援穷人的事情上,我妈妈都是支持他的。有时我爸拿自己的工资帮助穷苦人,我妈都装作不知道。 
  
  冰兄和子女:
  很宽松,也有生气的时候
  廖冰兄被打成了右派。三姐妹就走两个小时的路,去白云山看爸爸。一路上,她们看到了爸爸画在墙上的画儿,有大肥猪、大萝卜……她们很骄傲。

  
  记者:在平时生活中,廖老和你们姐妹的交流多吗?会不会教你们画画?
  廖陵儿:他平时是很少管我们的,也不教我们画画。我爸爸总是觉得自己不是专业画家,有点遗憾。有一次,他看了我的图画作业,高兴地说只有我会画画,就带我去他一个画国画的朋友那里,要我学画花鸟。但人家整个厅都是男孩子,我又很不好意思,结果去了几天就溜了。
  记者:你逃学他不骂你吗?
  廖陵儿:我爸不严厉,很宽松。但他也有生气的时候。有一次,我给他看我的一篇作文,得了满分的。我写的是木棉花,木棉花落下来时,“花瓣打着转儿飘下来”,自己很得意。他一看,就骂我没有观察生活,他说木棉花是一下子坠下来,打在地上很重的,转什么转,说我根本没有观察。哈哈。
  记者:你父亲是不是更喜欢和你一块玩儿?
  廖陵儿: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时间和我在一起。有时,我一放学,看到他在那里画画,就趴在桌子边上看他画。不过时间很短。后来他又被打成右派,更加没有时间了。
  记者:廖老被打成右派了,你们还能和他见面吗?
  廖陵儿:他下放到了农场,我们三姐妹就去看他。那时,我弟弟还小,我们三姐妹都读小学,学校有时会说,“这个同学的爸爸是反党、反社会的”。我们就想去找爸爸。每个星期六下午,我们沿着现在的麓湖路,走到白云山,大概要走两个小时。走到白云山,我们就能找到爸爸,又能够看到爸爸在农场的那些墙壁上画的画。那时候画的是“大跃进”、人民公社、“三面红旗”,还有大肥猪、大萝卜、大白菜这些东西。看到那些画,我在学校里的压抑都变成了骄傲,感觉我爸爸好厉害啊,浑身轻松,呵呵。第二天,又能在他那里吃一些番薯呀什么的。可惜那个时候没有照相机,唉……
  
  冰兄的性格:
  总是按对自己的要求要求别人
  有些年轻人开玩笑说:“廖老您太崇高了,弄得我们不好做人。”他心无尘埃,口无遮拦,认为一切就该是他认为的那样。
  
  记者:你说廖老批评你的作文,其实也是在批评你的老师。你看那个老师还给了你满分。
  廖陵儿:他就是那样直言直语的。他批评别人也不会记恨,说完就完了,呵呵。但我觉得我爸爸有时也太偏激了。他总是按对自己的要求要求别人,但是哪里有完人呢?
  记者:有一个很有名的例子,是廖老批评关山月先生。
  廖陵儿:那是在美协的时候。关山月是挂名美协主席,一年也没来过一次,东南西北都不知道。而我爸爸是常务副主席,每天都往基层跑。有一次关山月来到办公室,那些干部就忙着介绍说,这里是什么科室,那里是什么科室。我爸爸说,关老爷啊,考官僚主义你是考第一的,哈哈哈。
  记者:廖老还批评过谁?
  廖陵儿:太多了。有时我就提醒他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标准嘛。有一次,他开玩笑说,黄永玉是个坏人,有钱不帮别人。但其实他们是很好的朋友。我父亲就是这样,朋友也批评。
  记者:那黄永玉是怎么评价廖老的呢?
  廖陵儿:他在《比我老的老头》里,专门写过一篇关于我爸的文章。他说“廖冰兄在我心目中是个大英雄。”
  记者:挪威学者何莫邪上世纪80年代曾经来拜访过廖老。他当时说,中国漫画有两个世界级大师,一个是丰子恺,一个是廖冰兄。那廖老对丰子恺先生怎么看呢?
  廖陵儿:我爸爸曾经瞧不起丰子恺。他说丰子恺悠哉游哉的,画得没有一点力量。不过,到了晚年,他又说,他慢慢喜欢丰子恺的味道了。
  记者:当时廖老听到何莫邪的评价是什么感觉?
  廖陵儿:他得意地笑,总是跟我们说。同时他也很吃惊,说:“何莫邪,又看懂了丰子恺,又看懂了廖冰兄,了不起。”何莫邪确实很厉害啊。他当时就说:“二十年之后,我不会来中国。”我爸爸问为什么。“中国不会再有这样的漫画家。”他说。当时我听着也觉得危言耸听。但是现在刚好二十年过去了,我爸爸真的不能再画了。
  记者:廖老听到这话有没有反驳?
  廖陵儿:他没想到自己停笔。他以为自己总会像当时那样精力充沛。但是去年他接受《南方人物周刊》采访的时候,很激动地说:“中国漫画死了”。他觉得我们不应该都学习日本漫画。
  记者:廖老有一枚印章,刻着“八折真人”,我想这是他对自己的认识和评价。
  廖陵儿:这是他性格的一方面。有些年轻人就开玩笑说:“廖老您太崇高了,弄得我们不好做人。”但其实他也不是刻意为之,他心里没有尘埃,认为一切就该是他认为的那样。不过,有时他也挺谦虚的。1979年,他画了那幅《自嘲》,还去问木偶剧团的一个工人,能不能看懂。别人说,懂啊,他才松了口气。
  
  另一半冰兄:
  漫画外的艺术品不计其数
  他是个杂家。在师范的时候,他演过戏。教书的时候,他还写过校歌。如果没有抗日战争,他很可能走上戏剧的道路。他散落在民间的艺术品不计其数。

  
  记者:黄永玉说,廖冰兄没有发掘自己,他是可以画大画的画家。廖老也画过不少漫画之外的作品。
  廖陵儿:他什么都喜欢研究。床褥都是自己织的。就是赌博他也要钻研。就拿戏剧来说,这是一门综合艺术,有舞台设计、有服装、有音乐,还有文学。而他几乎什么都会。他是个杂家。在师范的时候,他也演过戏。教书的时候,他还写过校歌。如果没有抗日战争,他很可能走上戏剧的道路。
  记者:他后来为什么不再画漫画了呢?是不再重视了吗?
  廖陵儿:不是。好几年前,我就意识到,我爸爸漫画之外的艺术品应该收集整理。如果把他漫画这一块抽离,散落在民间的艺术品也是不计其数。但是我父亲老是泼我的冷水。他总是说,那些都是玩玩。他认为他的正业就是漫画,别的都不重要。他不再画,主要是他认为“中国的漫画死了。”他觉得,漫画的生命力就体现在干预社会上,可是现在社会的变化已经超过了漫画家的想象,漫画已经起不了干预的作用了,那还画什么?于是他就跟陈舫枝学写生、学舞台设计。
  记者:这也让廖老发挥了自己另外的天赋。现在你收集多少了?
  廖陵儿:100多件了,但是实际数目不止。大部分在私人手里。
  记者:你向他们收集过吗?
  廖陵儿:现在私人收藏的大部分都是希望转手卖掉,你想无偿收集,很难。其实那些拥有者的心态我是很清楚的。他们中的一些人,就是希望他快点死掉,等着升值。我觉得他们就是来“摇钱”的。
  记者:真正因为崇敬廖老而求画的很少?
  廖陵儿:是的。你看现在我父亲病了,当初那些人也没见几个来看望一下。
  记者:廖老的画,现在的拍卖价格大约是多少呢?
  廖陵儿:几万吧。具体我是不知道的,因为我又没有钱去竞拍,呵呵。我只知道,前一阵,他的三个字拍卖了3万元,捐给了“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”。
  
  冰兄与社会:
  天下一家人,骗富以济贫
  他总说自己卖画是“骗富济贫”,但他哪里会骗呢?廖陵儿印象最深的,是他卖了一张黄永玉的画,资助一位宋老师。
  
  记者:廖老为什么总说自己卖画是“骗富济贫”?
  廖陵儿:他是这样说,但他哪里会“骗”呢?改革开放以后,他春风得意,一有人来他就送画。后来,一部分被人转手,变成了商品,他也开始标价,说是“骗富济贫”。但他哪里有什么经营之道,一幅画卖1000多元就觉得太高,很不好意思。后来陈舫枝觉得这样太辛苦,有时就替他讲价。有一次,他带了一个人来买我父亲的风景画,事先跟人说好8000元。谁知我爸一见人家就说,不要这么高,结果一下砍成4000元。你说陈舫枝生气不生气?你当着他的面,开这么低的价,别人还以为他想吃回扣。我父亲不懂这些,完全不懂,完全是自己“扰乱市场”。
  记者:廖老这样卖画大概卖了多少钱?
  廖陵儿:应该上百万吧。还好,税收部门还没上门追究哦。哈哈。大概他们也知道他完全是义务劳动。他卖画的钱完全又回报给了社会。
  记者:对,他资助了很多人。
  廖陵儿:我印象最深的,是他卖了一张黄永玉的画,资助一位宋老师。宋老师是土家族,一个人在湖北一个高寒山区教书,学生交不起学费,她就每个假期到餐厅里去洗菜,挣钱代交。我父亲看到这个消息后,就说,土家族?和黄永玉一样嘛,就卖他的画!本来像那么名贵的画,几万块一尺,一张可以卖几十万,但是他只卖了15000元。可是他又什么都不懂,寄给那边的教育局,结果都被挪用了,宋老师一分钱也没拿到。后来,他就隔几个月寄一批钱,直接寄到宋老师的单位。还给宋老师寄了路费,让她来了一趟广州。
  记者:廖老是不是有个绰号叫“业余市长”?
  廖陵儿:呵呵,是啊,“业余市长”。所以我觉得这次展览也不够充分咯。我本来有一张很大的照片,是他跟林树森在一起谈话时拍的。当时,他嗒嗒嗒跟机关枪一样,讲歌剧院投资太大,还不是时候。就是在前些年。哦,也有好多年了啊。
  
  冰兄的生活:
  用极端的形式抗议高消费
  他只抽两块五一包的烟,他喜欢整理东西。他的生活用3样东西可以代表:青菜、豆腐、猪肉,还有思考、学习、谈论。他的一句名言是:“享受就是犯罪。”
  
  记者:廖老有一句有名的格言:“享受就是犯罪”,他还说过,他的生活用3样东西可以代表:青菜、豆腐、猪肉。他平时的生活是怎样的?
  廖陵儿:小时候,家里跟全中国别的家庭一样,都很艰苦。我爸爸一个人养了七口人。为了养家,他一个月画几本通俗文库。那时的稿费也很低。但是他好像从来没为生活发过愁,有口饭吃就行。他觉得,能填饱肚子,有活力,能做事,就行了。我怀疑他自己也不知道吃的是什么,因为他吃饭也老在想问题。
  记者:但廖老也是一个很严谨的人。
  廖陵儿:对啊。他收拾东西很在行,换季的时候,他把冬衣啊棉袄之类的,分类、打包,收拾得整整齐齐的。如果我翻过他的东西,拿过他的东西,不放回原位,那他会骂,真的。他完全不像艺术家,很多艺术家都是乱七八糟的。(笑)
  记者:廖老为什么只抽两块五一包的烟。
  廖陵儿:我觉得他这一点不是简朴。他总是说“享受就是犯罪”,是很偏激的。本来如果是劳动得来的,享受是很自然的。我就跟他开玩笑,说,我和你都是“反革命”,因为革命是解放生产力,消费也是促进生产力的,如果你老是省钱,不知道消费,你不是“反革命”是什么?
  记者:这跟他的时代记忆有关?
  廖陵儿:不是,他是对贪污、高消费深恶痛绝,又无可奈何,所以用这种极端的形式表示抗议。他总是说,吃一桌饭的钱,能够帮多少人啊。但他无可奈何。每次有人递烟,他都要看看是什么牌子。你给我什么大中华,我不抽你的。我觉得他是用这种方式来骂人。
  记者:那平时廖老会喜欢什么活动呢?
  廖陵儿:他最喜欢的就是说话!他声音很大啊。我觉得他谈话不分对象,完全是他自己的脑子在高速运转,有时没人和他说,他也能说上一大通呢,而且是妙语连珠,精彩得不得了。
  他生活的另一内容就是看报。他没有一天不看报纸。他耳朵早就聋了,幸亏眼睛还可以。但是今年他的病情加重了,连报纸也消化不了了。是前两年吧,他在报纸上看到霍金《黑洞》的介绍,他看不懂。他就很奇怪,说为什么会看不懂呢?气死了,气死了。居然报纸上的东西都看不懂啊。身体又退化了,又退化了。他是自己折磨自己,自己跟自己过不去。
  记者:后来怎么办?
  廖陵儿:搞得我只好找到那本书,看了两三天。我想看懂了再通俗点告诉他,但我自己都看不明白,呵呵。什么物体经过就没有了,消失啦。
  记者:那廖老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样?
  廖陵儿:不太好。但他还老是想着做事。有时他清醒过来,就说,“长寿有什么好,不干事有什么好,没用拿工资有什么好”,“原来的廖冰兄已经死了”,“原来是天才,现在是蠢材”。
  记者:谢谢您接受我们的采访,也祝廖老身体健康。
 

 

    关键字:廖冰兄      责编:大龙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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